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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節課下後,便就到了要做晨間操的時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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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間操前的音樂聲響起,教室裏的學生從座位上站起身,慢吞吞的往外走。

沈滕一邊起身,嘴裏一邊吐槽:“做操的動作就不能換一換?那幾個動作看起來特別傻逼, 還不如我奶奶跳的廣場舞好看。”

金世龍挑眉,回:“那我們跳操, 你跳你奶奶的廣場舞?”

沈滕立刻擺手:“不了不了。”

兩人在一旁聊天, 顧咎安安靜靜的站在兩人的身側,跟著班上的大部隊一塊下樓。

此時。

二樓。

晨間操前的音樂聲響起,薄上遠扭頭看了眼窗外, 然後站起了身。

坐在薄上遠身後的段綸一楞, 問:“幹嘛去?”

薄上遠丟回兩個字:“做操。”

段綸瞬間傻住:“哈?姓薄的你沒吃錯藥吧?你要去做那傻逼操?”

在段綸的眼裏, 晨間操這玩意,簡直傻逼的不行。

晨間操的每一個動作, 在段綸的眼中, 都仿佛充滿了智障的氣息。如果關掉音樂只看動作, 說是精神病人發顛了恐怕都有人信。

等等……之前薄上遠不是都不去做操的嗎?

今天怎麽突然要去做那什麽傻子操?

段綸是因為覺得晨間操的動作太傻,所以才不去。

而至於薄上遠, 倒不是因為覺得晨間操的動作太傻, 只是因為懶得去的緣故。

所以,這會問題就來了。

之前薄上遠一直懶得去,這會怎麽突然要去做那什麽鬼傻子晨間操?

是吃錯藥了,還是犯病了?

薄上遠理也沒理,起身就走。

段綸靠了一聲, 跟了上去。

段綸想要看看,姓薄的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。

兩人起身下樓,所經之處,其它人皆是目瞪口呆。

因為薄上遠與段綸二人不做操在學校是聞名了的,從開學的第一天,就沒人見過他們在晨間操上出現過。

老師自然也知道這件事,但卻無可奈何。

一個是年級第一,任性的不行,想考滿分就考滿分,想交白卷就交白卷。而另一個,則仗著家裏有錢,為所欲為。

兩個都沒法管,也管不了。

因為管不了,也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
這會,兩人破天荒的要去做晨間操,對於其它學生而言,簡直就是稀世罕見,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讓人震撼。

操場上的眾人望著薄上遠與段綸,表情錯愕。

“臥槽,我沒看錯吧,薄上遠和段綸下來了?”

“他們兩個不是都從來不做操的嗎?”

“誰知道啊,吃錯藥了吧。”

“指不定是主任終於看不過去,把他們倆給趕下來的。”

“我覺得有可能。”

“那個……主任今天沒來。”

……

不止是A班的所有人,見薄上遠和段綸來到操場,其它班上的人也震驚的不行。

特別是沈滕,望著薄上遠,表情那叫一個難以置信。

沈滕蹙眉望著薄上遠,表情十分的不得其解。

沈滕伸手指了指薄上遠,對著旁邊的金世龍說:“他之前不是都不下來做操嗎?”

金世龍好似沒聽見,捧著臉,望著薄上遠忍不住感嘆道:“薄上遠長的可真好看啊……”

簡直就和他看的那些少女漫畫裏的男主一模一樣。

特別是現在這個這個情景,完全的和薄上遠如出一轍。

薄上遠靜靜的站在那,分明什麽也沒做,但周圍的所有人,都瞬間一下子變成了他的背景板……

沈滕默默無言的瞅了金世龍一眼,然後果斷的移開了視線。

嗯,他什麽也沒看見。

沈滕無言的移開了視線後,沈滕伸手拍了拍站在自己前面的顧咎,等顧咎回過頭來後,問道:“小咎咎,薄上遠怎麽下來做操了?”

沈滕這一問,周圍的其它同學也一下子都不約而同的朝顧咎看了過來,顯然是對這個問題也是好奇的緊。

顧咎回頭看著沈滕,蹙眉:“……問我做什麽。”

沈滕想也不想:“你不是和薄上遠關系最好嗎?”

顧咎表情奇怪:“……我什麽時候和他關系最好了?”

沈滕表情更奇怪:“他上次都給你買飲料了,你還說關系不好!”

除了顧咎之外,沈滕就沒見過薄上遠給誰買過飲料過。

顧咎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些許:“我哪知道他為什麽要買……”

對於那瓶牛奶,顧咎至今也是莫名所以。

他想了很久,想到的唯一可能性,大概就只可能是薄上遠順手給他多買了一瓶。

為什麽順手……嗯……大概是因為……有錢吧。

沈滕卡住顧咎的脖子,‘惡狠狠’的威脅他:“我不管,你快說。”

顧咎回:“你別問我,我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
沈滕儼然不信,於是開始嚴刑逼供起來。

沈滕一下戳他的腰,又一下撓他的癢,顧咎生來最怕癢,於是下意識要躲,然而因為沈滕卡住了他的脖子,所以完全的躲避不能。

兩人鬧了一會,沈滕終於鬧夠了,然後放開了他。

沈滕見實在是從顧咎的嘴裏問不出什麽,便只好放棄,改聊別的。

顧咎忍不住朝薄上遠的方向看了眼,皺了皺眉,表情有些奇怪。

一開始看到薄上遠的時候,顧咎還沒覺得有什麽。經過剛才沈滕這一提醒,他便就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了起來。

他也記得,薄上遠之前明明是從來不下來做晨間操的。

顧咎疑惑了沒多久,他的疑問便就很快得到了解答。

二十分鐘後,晨間操結束,顧咎跟著班上的同學一塊朝教學樓的方向走去。

他今天穿的是一個戴帽子的衛衣,衣服料子不厚,就是帽子有點大,如果帽子蓋下來,完全能整個蒙住他的腦袋。

顧咎跟著班上的同學一塊向前走,沒走上兩步,不知道是誰從身後拿他衛衣上的帽子蓋住了他的腦袋,他的眼前突然一下子黑了下來。

他看不清路,腳步一下子停住。

顧咎下意識擡手,伸手便就想要將帽子揭開,然而對方牢牢的按住了他的頭頂,他扯了扯帽沿,沒扯動分毫。

顧咎蹙眉問:“誰?”

對方站在他的身後,沒回,反過來問:“剛才怎麽不回消息。”

顧咎:“……”

如果剛才顧咎還不知道對方是誰,這會他已經完全知道了。

顧咎站在原地,沈默。

周圍的同學望著顧咎和站在顧咎身後的薄上遠,表情十分微妙。

只見薄上遠剛才猝不及防的伸手扯起帽子,然後一下子蓋住了顧咎的腦袋,接著牢牢地按住,讓後者拽不動分毫。

一眾同學心下覆雜。

要知道,在所有人的眼中,薄上遠一貫要比其它男生成熟的多。

可是這個情景……無不體現著幼稚二字。

沈滕望著眼前的情景,吃驚的張大了嘴。

段綸看著眼前的場景,則是想到了什麽,眼角一抽。

金世龍註視著眼前的情景,一下子聯想起了少女漫畫裏的情景,滿臉寫著春心蕩漾。

不過,沒等顧咎回答,薄上遠按住他的頭頂,伸手使勁揉了揉後,然後便就又很快的收回了手。

但是,在臨走之前,薄上遠又伸出手指彈了下顧咎的後勺腦。

後腦勺突然猝不及防的被薄上遠伸手彈了下,顧咎後腦勺一疼,當下便伸手又捂住了自己的後勺腦。

薄上遠的手拿開後,頭頂也就沒了壓力,顧咎捂著後腦勺,猛地回頭,準備去瞪薄上遠。

然而,後者早已走遠,原地只剩下了一片空氣。

沈滕與其它人一同目送著薄上遠離去,等薄上遠一走,沈滕便就忍不住好奇的問道:“他說的是什麽消息啊?”

金世龍也好奇的看了過來,眼也不眨的看著顧咎。

顧咎將頭頂的帽子掀開,木著臉,滿臉寫著不開心,回:“不知道。”

如果說,第二節課之前,顧咎還想因為他的547分和薄上遠說謝謝的話,這會,他只想用帽子蓋住薄上遠的腦袋,然後使勁的在後腦勺上彈個那麽一下。

總之,最近的這段時間裏,顧咎是不會再去穿什麽戴帽子的衣服了。

另一邊。

薄上遠處。

薄上遠一走,段綸忍不住說了句:“……你別告訴我,你這次下來做那傻子操,就是為了來欺負這個小矮子。”

段綸說這話的時候,表情十分扭曲,一度的難以置信。

薄上遠頭也不回,嗯了聲。

段綸:“……”

段綸沈默了。

段綸沈默了許久。

許久後,段綸當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開始打電話:“餵,是精神病院嗎?我這裏有位患者病的不清……”

薄上遠:“……”

上午的兩節課很快結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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